日本過去延誤救市以致經濟陷入長期通貨緊縮的殷鑒不遠,這次金融風暴讓全球的財經官員繃緊了神經,各國央行降息的動作一個比一個更猛,美國聯準會昨日終於出手把利率降到0到0.25%,一舉刷新美國聯邦利率的新低紀錄。
在非常時期要有非常作法已成為各國共識下,舉凡經濟學教科書上曾經提過的所有財政與貨幣政策幾乎都在這次金融風暴中給用上了,總之,寧可過之而惟恐不及,面對危急存亡之秋,總不能「先研究不傷身體,再講求療效」吧?
衰退壓力大,美國終於步上日本量化寬鬆後塵
在這些方法當中,量化寬鬆(Quantitative easing)是最近常見的一個名詞。日本央行在現代是唯一採行量化寬鬆的央行,指的便是當官方利率為零的情況下,央行仍繼續挹注資金到銀行體系,以維持利率在極低的水準。
目前美國聯邦利率已無再降的空間,柏南克宣稱將採取非傳統的政策,例如購買長期公債或機構債來引導長債殖利率下滑,以降低房貸和企業貸款的壓力,聽來頗有量化寬鬆的味道,因此市場上已有人戲稱柏南克為「柏南克桑」。
事實上,在2001到2006年日本施實量化寬鬆期間,日本央行就是日本公債最大的買家,背後邏輯就是只要持續買入日本公債,殖利率便不會上升,因此直到2006年3月9號日本央行宣佈結束量化寬鬆時,日本十年期公債殖利率還是維持在1.6%左右。
日本量化寬鬆的體驗
在日本施行量化寬鬆的五年當中,日圓先貶後升,就算日本的銀行體系仍持續縮緊銀根,靠著政府支出以及受惠於全球景氣復甦的出口增長,到了2006年日本物價仍然出現了正成長,也為這段量化寬鬆畫下了休止符。
反觀目前中、美、俄、印等國製造業指標紛紛創下新低,顯然美國當下採行量化寬鬆的時空背景已和日本當年的環境有所不同,然而在經濟陷入長期衰退的隱憂以及美國國債像滾雪球般地成長時,似乎量化寬鬆已是不得不為的方法。
因此,除了將8000億美元注入抵押不動產抵押證券與消費者信貸市場之外,美國也將持續壓低長債殖利率。12月15日美國三十年期長期公債殖利率正式跌破3%,為1977年美國開始債券定期交易以來的最低點;在確立量化寬鬆政策後,美國三十年長債殖利率還可能有進一步下調的空間,這代表美國長期公債價格仍有不錯的上漲機會,但是短期公債除了避險的功能之外,已愈來愈沒有什麼投資價值。
日本零利率期間,很多投資人借日圓來買澳紐幣等高收益貨幣,也就是所謂的利差交易(carry trade),另外,很多受不了低利率的日本歐吉桑、歐巴桑也透過共同基金大舉投資新興市場債券或高收益債券。
雖然我們並不清楚過去新興市場股債與原物料價格的炒作當中究竟有多少比重來自於日圓的利差交易,但從這兒學到的一個經驗便是,在美國啟動「量化寬鬆」之後,至少短波段的反彈可期,就長線而言,能夠掌握下一波利差交易的方向,就能掌握下一波的泡沫,或者說是投資機會;至於方向目前看來最有可能的還是那些現在被低估的標的,例如高品質公司債或公司股票目前看來便相當具有吸引力,各國積極推動建設會不會再次帶動原物料價格?美元下跌會不會讓金價再度飆升?新興市場部分基本面較佳的股市會不會再次表態?當然,下個泡沫也很有可能出現在我們意想不到的地方。
在FED攤牌後,未來市場勢必睜大眼瞧瞧此方究竟有沒有效?抑或跟隨日本走上長期通縮的困境?不過在市場普遍預期衰退的期間可能比過去更久的情況下,先透過全球股票型基金搭配黃金或原物料型基金以掌握一波反彈走勢、待能見度較佳之後再行調整應該是比較可靠的方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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